张六蛋是古镇里最不爱说话的一个人,他曾经不是这样的。
张六蛋的经历让人同情,老婆跟人跑了,他独自带着儿子生活。儿子22岁时,命运再一次打击了,儿子上山玩耍时被蛇咬死了。
自从儿子死后,张六蛋就不再说话了,除了干活外,其余时间都是在山上。张六蛋从山上下来后,人们就会看到他手里拎着的袋子里总是装着东西,有人问是什么东西,张六蛋不回答。
时间一长人们知道了那袋子里装的是蛇。张六蛋每次把蛇带回家,然后或炖或蒸,把蛇做成菜再倒上一杯酒,就着蛇肉下酒。
每次做好后,张六蛋都会把儿子的遗像放在桌子上,然后边吃边喝,边看着儿子。
儿子身亡的那天,张六蛋向天发誓,这辈子他要一直杀蛇,杀绝了蛇,吃蛇肉来祭奠儿子,直到死了为止。
几年来,张六蛋杀了多少蛇,他根本就没有去记数,他只知道杀,一直的往下杀,杀到杀绝了,或者是他杀不动为止。
这天,张六蛋在山里转悠了一上午,竟然没有找到一条蛇,正当他灰心丧气的准备下山时,却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条罕见的白蛇,白蛇在草丛中呻吟着。看到张六蛋狰狞的表情时,白蛇竟然说话了:“求求你救救我吧,你儿子的灵魂附在了我的身上,我现在伤的不轻,求求你了!”
于是,张六蛋拿出棍子向蛇的七寸打去,蛇没有挣扎就死了。
张六蛋把蛇带回家做了下酒菜,他看着儿子的遗像,慢慢品味着蛇肉,抿着酒,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。
当天晚上,张六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他梦见被自己杀死的白蛇对自己说:“爸,我真的是你的儿子,你为什么不相信?我虽然被蛇咬死了,但你也不能把仇恨都撒给了蛇呀,你这样的滥杀无辜已经惹怒了上天。上天才把我的灵魂附在了白蛇身上,今晚我是来告诉你,明天千万不要再上山了,不然你就会受到报应的!”
张六蛋醒了,他不相信这个邪。
第二天,张六蛋又上山了。刚上了山坡,一条蛇从树丛里钻了出来,随即盘起身子一动不动了,仿佛在等着张六蛋来抓它。
张六蛋一惊,刚要做出反应,突然他从脚到头的衣服开始脱落了,身上开始出现了一层鳞片,很快张六蛋倒在了地上,变成了一条蛇。
这时,那条蛇开口说道:“你一次又一次地残杀我们蛇族的生命,虽然你儿子是因为被蛇咬而死。但你要明白生命的生与死都是有因的,生并不可喜可贺,死也并不可悲可痛,生命都在生死轮回的苦海中,每个生命都要面临死亡,生命的过程就是如此,这是自然现象。
你因为儿子的死亡就把仇恨全部加在了我们蛇族身上,一次次地扼杀我们蛇族的生命,到现在你杀死了多少条蛇了!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了。”
张六蛋变成了蛇,游荡在山上。
一天,张六蛋想回到家里去,刚爬到山下,被十几个小孩看到了,孩子们欢叫着,拿石头的拿棍子的,纷纷来打张六蛋。张六蛋想喊却发不出人的声音,想跑已经晚了。
不一会儿张六蛋就被这群孩子们打死了,蛇身血肉模糊,成了一摊烂泥。
张六蛋的灵魂立刻离开蛇身被鬼差带进了地府,阎王爷看着张六蛋叹息道:“你本应该还有30年的阳寿,只因一念之差,被仇恨泯灭了人性,滥杀生灵,天道自有天理,哪能再容你杀戮下去,你现在的下场让你醒悟了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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